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艺无止境贵求索
--- 二人转演员赵海燕的艺术之路

撰稿/王成山 摄影/吴乾隆

  她是东北二人转舞台上优秀的女演员;
  她是赵本山在辽视春晚中多年的女搭档;
  她是风靡全国的《乡村爱情故事》里的“永强妈”;
  她还是一位知性女教师,辽宁大学本山艺术学院副教授。
  她,就是赵海燕。

  得偿所愿读戏校
  赵海燕是科班出身的二人转演员。她1974年出生于吉林省公主岭市桑树台镇农村。这里有着深厚的民间艺术土壤,由于耳濡目染,她从小就对东北二人转有着浓厚的兴趣,加之天生有着一副好嗓子,爱说爱唱。在念初中的时候,公主岭市剧团来学校招生,著名二人转艺术家关长荣老师对海燕的条件非常欣赏,就想把她带到戏校去学戏。
  但海燕的父亲坚决不同意,作为教师的父亲深知文化的重要性,他告诉女儿一定读高中,然后再考艺术院校。就这样,海燕暂时打消了考戏校的念头。但是到了读高中时,由于父亲病重,她照顾父亲直至去世,因此文化课落下许多,再考大学,她觉得已经没有把握了,于是还是报考了戏校。1991年,赵海燕被吉林省戏曲学校正式录取。
  戏校毕业后,她进入了梨树县地方戏曲剧团。刚到剧团,团长就告诉她,你还年轻,要好好练业务,要成角儿……在这里,她遇到了陈树新老师。用海燕的话讲,她的很多戏都是陈树新老师一口一口“吐”给她的。海燕也在梨树县剧团踏踏实实地学艺和演出。
  一晃,海燕已经是24岁的大姑娘了。这时候团长急了,于是就圈拢她开始相亲,相亲对象就是如今她的老公闫光明,此时的闫光明已经是四平市艺术团的台柱子。当时的吉林省二人转作为主流民间艺术,粉丝众多,各个剧团也人才辈出,省里每年都要举办传统剧目交流汇演。在汇演上,闫光明凭借《打婿》拿了大奖,让海燕颇为崇拜,而在汇演上,她也见到了自己未来的公公婆婆,对她的业务能力非常看好。两个热爱二人转的年轻人很快就恋爱结婚了。
  这时候剧团优秀人才非常多,也要论资排辈,所以他们要唱B角、C角,也就是角色演员唱不了时的替补,真正挑大梁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,而此时的收入甚至让孩子的奶粉钱都成了问题。为了摆脱经济上的困境,小两口决定停薪留职跑小班赚钱去,同时也可以锻炼自己的实战能力。



  闫学晶老公是伯乐
  在两个人跑场的过程中,他们的二人转表演也越来越成型,闫光明的身段、赵海燕的唱腔也让两个人成了压轴演员。而让赵海燕印象最深的,是在闫学晶老公林越的“吉林关东林越艺术团”。
  “在没有刘老根大舞台之前,林越的艺术团就是二人转舞台里最高档的,他是吹唢呐出身,所以特别理解我们这些艺人。”海燕到现在还感谢林越。
  在所有的私营二人转剧场中,演员都是专职演出,而光明、海燕夫妻俩都是国营剧团的人,所以在林越的剧场有演出和自己剧团有演出发生矛盾时,林越都会大方地放行。“你拿了我的工资,还不给我好好干活?剧场里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,我们突然走了,临时上哪找演员去?林越就特别好,善解人意,每次都开绿灯。”海燕回忆说。
  更让她佩服的是,林越的剧场规定不许说“磕碜话”,也就是黄段子和脏口。林越规定,“不说磕碜话就唱不了戏的,就别在我这干,不上座、我不挣钱跟你们没关系,但谁也别说磕碜话!”还有一点,林越剧场里的二人转演员没有夫妻不和睦的,发生矛盾的夫妻演员,要么被劝好,要么就干脆走人。
  也正是在这里,在林越的介绍下,赵海燕和闫光明遇到了赵本山。2002年10月,《刘老根2》即将关机,在何庆魁和范伟的见证下,王小宝、唐鉴军、闫光明、张小飞、王小利、王金龙等人一起拜师,正式成为赵本山的弟子。按照二人转的说法,闫光明是赵本山的徒弟,赵海燕是徒弟媳妇。

  赵本山的“新老伴”,象牙山的“永强妈”
  在2011年辽宁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上,由赵本山、赵海燕、宋小宝联袂表演的小品《相亲》再次给大家带来了开心和爆笑。可能细心的观众都会注意到,这不是赵海燕第一次做赵本山的小品搭档了,近年来的辽视春晚小品,她几乎成了本山老师的固定女搭档。也正是在赵本山的培养下,她的演技一点点提高。
  说起本山老师为什么会钦点她来搭档小品,海燕说这缘于她的一次出色表演。那是在拍摄电视剧《马大帅2》时,有一场农贸市场里彪哥“舌战”卖菜大姐的戏。赵本山点名要海燕完成这个角色,为了这几分钟的片断演出,海燕认真准备,全心投入,这段戏完成得相当成功,不仅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,也给赵本山留下了印象。
  2005年,在准备辽视春晚时,赵本山首次起用海燕跟自己合作出演小品《出名》,“跟赵老师演小品,我的压力很大。因为平时太尊重老师了,演老师的老伴,更是有心理障碍。”
  为了让海燕克服这个障碍,赵本山告诉她:“到了舞台上,演员必须服从角色的需要,我不是什么老师,就是老伴。”有了老师鼓励,赵海燕总算是克服了这个障碍。
  此后,她又与赵本山合作出演了《有病没病》、《拜年》、《送戏》、《所长心事》、《乡村爱情序曲》、《开机之前》、《相亲》等小品,多次扮演本山大叔的老伴。
  说起近年来赵海燕最出彩的表演,必然会包括《乡村爱情》及《乡村爱情故事》几部曲当中的“永强妈”。一位只有30多岁的女演员,把50多岁的农村家庭妇女形象演绎得饱满而真实,让人过目难忘。

  知性的大学副教授
  赵海燕作为二人转演员、小品演员、电视剧演员的身份早已为观众所熟知了,但是让人根本想不到的是,她居然是辽宁大学本山艺术学院的教师,职称是副教授。
  2004年,赵本山与辽宁大学联合成立辽宁大学本山艺术学院。当时听说赵海燕和闫光明夫妻俩要报考,很多朋友问他们:“你们上学毕业了不是还得唱二人转吗?念书有什么用?”但是他们两个抱定了考大学的念头,没有被朋友们的意见所左右。而且很幸运的是,两个人的苦读没白费,最后的成绩刚好压线通过,进入了梦想的大学校园。
  入学后最让赵海燕痛苦的是,课堂上的同学都是80后,她和闫光明是70后,这种年龄差就挺让她自卑的,加上多年来都是舞台实战经验,书本上的知识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,所以能够重新捡起来再念书,夫妻俩也是相互鼓励。经过四年的苦读,两人顺利完成了大学学业。
  这时候,赵海燕心里萌发了小时候就有过的愿望——当老师。她说自己从来都觉得站到辽宁大学的讲台上是个梦想,而这个梦想却在2008年实现了。早在读大学的时候,她就开始以代课老师的身份教授唱腔。毕业后,因为教学能力出色,经辽宁大学和赵本山批准后,赵海燕终于光荣地成了一名大学教师。
  在赵海燕当老师不久后,辽大的一位领导就说,辽大的艺术类教师不用拿多高的文凭,最重要的是实战水平。赵海燕说,他的这句话给了我巨大安慰,在辽大教师队伍里,最低也是硕士毕业,我是文化水平最低的,但是他们能够重视我的实践经验,让我觉得我还有发挥的空间。
  海燕说:“对于上大学和当老师,很多人不理解我。赵老师曾经说过,人有多少钱并不重要,你受到尊重是花多少钱也买不来的。所以我说,站在课堂上,传授给学生的东西,就是你价值最大化的体现,这也会让你觉得自己特别有用。” 
  正是依靠舞台上的执着和讲台上的自豪感,赵海燕难得地成为教授二人转的大学副教授,并与丈夫闫光明一起,在《乡村爱情故事》里延续着精彩的表演,在生活中继续着明星和教师的双栖身份,在艺术的道路上坚定而执着地不懈求索着。她的生活,无疑是快乐而精彩的。
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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